我差点对小燕性骚扰

　　事业惨败，爱情失意，在广州浪荡５年的我，终于一事无成打道回府。一路上，我调适着自己的情绪，准备去承受同学、朋友的嘲笑和家人的指责……

　　昏昏沉沉地走出车站，突然眼前一亮：侄女小燕在向我招手。嗬，女大十八变，越变越好看。你看，５年前还经常被我辅导作业而久不开窍的黄毛丫头，现在却亭亭玉立，灿烂撩人了……我正思索着小燕为何会有这般变化，倏地被冲上来的她紧紧地拥抱：“舅，舅呀，你真坏！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我们……”在她的娇嗔中，我隐约感觉到她浑身洋溢着的青春气息，感觉到胸前有一对柔软而韧实的物体在蠕动，直把我撩得喘不过气来……她嗔过疯够之后，并没有半点害羞，更没有发现我异常躁动的情感变化。她牵着我的手，提着我的包，在回家路上哼着歌儿，真像一只寻到春天的小燕子……

　　其实，我和小燕没有丁点儿血缘关系。我父母双亡，１０岁起就跟着姐姐过日子。小燕出生不久，她母亲因病死去，全靠当父亲的带养。谁知，这两个残缺的家庭走到了一起，她父亲成了我的姐夫，我也成了她小舅。虽然我们辈分不同，但我只比她大１０岁，因而我们从小就玩得很好。我也完全把她当小妹妹一样呵护、关爱。正因为这样，姐姐和姐夫这个重组家庭，才在勤奋与和睦中渐有起色，我也因此有机会和经济实力，读到大学毕业。

　　为了报答姐姐和姐夫的养育之恩，让他们尽快过上好日子，我大学毕业便携女友南下广州，希望能尽快挣上一大笔钱。然而，专业不对口，竞争激烈，几经沉浮终遭惨败，连曾对我海誓山盟的女友亦别我而去。试想，这个模样回家，怎么会有好心情？可小燕不管这些，每天跟在我后头嘻嘻哈哈，带我去游园逛街，似乎要把我南下这几年失去的亲情，倾刻间弥补回来。你看，她会在吃饭时，毫无顾忌地往我嘴里塞鸡腿；她会在我洗澡前，毫无顾忌地替我取出内衣裤；她甚至在高兴时，毫无顾忌地趴在我肩上，或者做些拉拉我耳朵、揉乱我头发之类的亲密动作……

　　唉呀呀，我那永远长不大的“小燕子”哟！你已经中专毕业，你已经有了男朋友，怎么还会这般不稳重？不稳重，可也不能那样说。你看，她在邻里间是举止斯文，和男朋友恋爱也是有板有眼的，根本看不出半点轻佻。她在我跟前如此随便、如此亲昵，完全缘于儿时的习惯和长久的亲密感情，仅此而已。不管怎样，我都得感谢她，感谢她在我归家后给了我一份好心情。

　　怪就怪在这份好心情，这心情差一点把我推进罪恶的深渊……

　　那天早上，姐夫上班去了，姐姐上街买菜。我在自己屋里迷迷糊糊做着恶梦：仿佛是小燕恶作剧，硬要像小时候一样钻进我被窝里来。我狠狠地给她一巴掌，她惊叫起来……睁开眼睛，又清晰听见她在不停叫喊。原来，她在晨浴，忘了拿浴巾，叫我赶快送去……她掩着澡堂门，伸出洁白如玉的纤手，溢出银铃般的笑声，竟使得我心儿颤动，周身发热，完全忘了还站在澡堂边。她拉开澡堂门，一股清香几乎把我灌晕：眼前是一个出浴美女，红扑扑的脸儿，滴水的发儿，半露的身儿……我一下子便不由自主伸出了双手……这原本要去拥抱她的手，却接住了一堆脏衣裤：“舅，你真好！这衣服你就帮我洗了吧……”我猛然惊醒，连忙作答：“好，我今天刚好没事干。”望着她半披浴巾进屋，我开动洗衣机，随着那单调而有节奏的机声，思考着刚才的一切。

　　天真无邪的小燕，对我确实有着特别的爱。但这种爱，是对长辈敬重之爱，完全没有夹杂任何有过于此的内容。自幼生活在一起，她那随便的言语行为，仅缘于我和她的纯真情感，只不过毫无社会经验的她，将此作了延续而已。这又何须大惊小怪。而我，确实也爱小燕。这种爱，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，或者夹杂着兄妹之间的关爱，本不应当有此愚鲁之举。然而，刚才的确有了那种想法、那种行为，连自己也无法解释。这大概只能归咎于“人的一半是天使，一半是野兽”吧！

　　小燕依旧对我疼爱有加，热情有余，根本没有半点“杂念”。面对可爱的小燕，我只得时时自责自疚。我庆幸自己能发乎情，止乎礼，没有让她感到我已经伸出罪恶的双手正准备伤害她。面对至亲的女孩，竟也会产生有悖道德、伦理的性骚扰想法和行为，是何等的卑劣与作贱！设想，我当时要是没有刹那间的人性，真的去拥抱、亲吻了她，事情的结局一定相当糟糕——十多年纯洁的亲情就此湮灭，小燕无邪的心灵将永罩阴霾，我也会为此痛苦终生。

　　第二天，我谎称在省城另有高就，几近狼狈地逃离了这个给予我温暖和欢乐的家。送我上车时，小燕哭了。她说，我是最关心疼爱她的人。可是，她哪里知道，这泪珠儿洒得多不值——因为，我差一点对她性骚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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